又是一年咖啡豆采收季，傈僳族60岁的胡老德却为一千多斤咖啡豆发愁。
胡老德家住保山市潞江镇，这里是云南小粒咖啡的产地，村民大都以种植小粒咖啡为生。除胡老德外，村里还有40吨咖啡豆因价格过低而滞销。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拼多多来了，村里滞销的咖啡豆原料被溢价包销。紧接着，胡老德成了一家新农商的“合伙人”。
图/高黎贡山上忙碌的咖农
日前，拼多多宣布计划推出1000个“多多农园”项目，首站落户云南保山，胡老德正是这一扶贫项目的首批获益者。
被误解的云南小粒咖啡
云南保山的咖啡种植史，可追溯至70年前。1932年，村民胡三作为唯一会说汉语的傈僳族族人，被英国传教士带到上海接受培训，回乡后，他带回了两样东西，一是基督教，另一是咖啡豆。
然而，与悠久的历史相比，云南咖啡的发展却不尽如人意。
图/高黎贡山上被弃种的咖啡树
据统计，目前云南咖啡产量占全国98.3%，但国际份额仅为1.7%，绝大部分咖啡豆都是主要为星巴克、雀巢、麦氏、卡夫等国际品牌供货，利润低，未形成高认知度自有品牌。
如此看来，云南小粒咖啡几乎算是咖啡豆界的OEM（Original Entrusted Manufacture，简称“代工”）。
图/云南小粒咖啡生豆
“云南咖啡难题是多原因的共同结果。”云南热经所专家胡发广表示：
云南咖啡以小农户个体种植为主，标准化程度低、自身抗风险弱，与市场严重脱节。在国际收购方面前，咖农们没有任何话语权，常年遭低于国际期货市场价格的压价。造成这些的主要原因，是国内未形成‘内产内销’的稳定机制。
2018年，星巴克将云南咖啡豆选入原料后，云南小粒咖啡才慢慢为大众所认识。
云南小粒咖啡：包括铁皮卡、波邦、卡蒂姆等品种，统称云南小粒咖啡。属于阿拉比卡豆的变种豆。云南小粒咖啡适宜生长在海拔800~1800米的山地上，若海拔太高则味酸，太低则味苦。
如今，走进任何一家咖啡店，摩卡、蓝山、卡布奇诺甚至越南咖啡都排在前列，云南咖啡即便出现，往往也是最便宜的价格。而更多的云南咖啡豆，只能作为速溶咖啡的原料，以最低的市场价格卖出。
图/村民正在晾晒咖啡豆
而像胡老德这样的咖农们，身处咖啡供应链底端，更是入不敷出。当地不少青壮年早已背井离乡，外出打工。
让精品咖啡豆打开市场
其实，咖啡豆是一种经济价值很高的饮料作物，它与可可、茶叶并称为世界三大饮料。不论产量或销量，都位居三种饮料之首。
据金融数据研究服务平台JingData测算，整个咖啡产业链中，上游种植环节生豆的价值贡献约为17.1元/公斤，中游深加工环节烘焙豆约为83元/公斤，下游流通环节的价值则暴增至1567元/公斤，三个环节利益分配占比分别为1%，6%和93%。提供土地、人力以及咖啡豆的上游环节，几乎成了免费劳动力。
图/“多多农园”的咖啡豆会统一送到工厂精制加工
简单地说，星巴克一杯大杯拿铁32元，制作只需18克咖啡粉，但这杯拿铁的价格几乎可以买两公斤咖啡生豆。
那么，究竟如何才能扭转现状，增加云南咖农种植环节的收益呢？
电商出身的拼多多，提出三步走的解决方案。依据“利益引导”战略，联合当地云潞咖啡、比顿咖啡、景兰咖啡等6家商家，以40.76万元的价格，溢价收购了建档立卡贫困户42.53吨咖啡豆等原料。
图/拼多多App中的“多多农园”
不过，溢价收购并不能授人以渔。第二步，拼多多将联合农科专家，高黎贡山山腰处开辟试验田，为保山的咖农选出最适合该纬度、海拔的精品咖啡豆。明年起，丛岗村将大面积替换种植高级咖啡品种。
精品咖啡豆：是指由在少数极为理想的地理环境下生长的具有优异味道特点的生豆制作的咖啡。精品咖啡豆的价格与普通咖啡豆价差可达近百元。
图/丛岗村精品咖啡试验田
拼多多的相关负责人表示：“我们联合当地政府，预设了从‘做给农户看’到‘带着农户干’再到‘农户自己干’三个阶段。初期由拼多多提供产业扶持和营销扶持；中期形成较为稳定的第三方‘代服务’机制；后期则逐渐退出，合作社全权掌控，并由当地政府确保利益分配依规进行。”
创造社会价值比慈善更重要
今年3月初，“多多农园”保山项目的科研团队已正式进驻丛岗村，围绕精品咖啡培育和复合生态套种开展实验。
据悉，除云南保山外，首期“多多农园”将有5个示范项目于云南逐步进行，分别涉及茶叶、核桃、雪莲果、花椒，以及特色菌菇。
图/丛岗村村道旁的“多多农园”标识
2018年，拼多多已实现农产品和农副产品订单总额653亿元，成为中国最大的农产品网络零售平台之一。未来5年内，拼多多将于云南等8个省及自治州落地1000个多多农园示范项目，覆盖西南和西北两大区域。
对此，中国农业大学教授、国务院扶贫领导小组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著名扶贫专家李小云教授表示：
“多多农园”有望真正实现将产业、价值、人才留在农村，具有巨大的意义和社会价值。
在他看来，当务之急，企业要把扶贫的核心放在农业产业的利益分配、人才留存等问题。同时，这也对企业发展至关重要，“尤其是一般性的慈善、社会责任，未必对社会有好处，要通过企业内生动力，才能形成长久效应。”
图/高黎贡山景
在保山市丛岗村，周到君从村民手中接过一杯加了自制柠檬糖浆的冰咖啡，很讶异风味并不差，便一饮而尽。当地高黎贡旅游度假区管委会主任李廷金坦言道：“云南咖啡是好喝的，只是我们没有把自己的咖啡做好。”
作为“多多农园”的第一站，怒水江畔的丛岗村正经历蜕变。而周到君喝的这杯不知名的咖啡，也一定会走出保山，出现在寻常咖啡馆中。
来源：周到上海 作者：卢忆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