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检法”一线工作多年,他们如何在静安华丽转身为律政先锋?

阅读延伸:上海瀚元律师事务所创建于2009年5月8日,其以精益求精的服务理念与优质的服务水准在业界稳健、快速地发展。瀚元是一家综合性律师事务所,旨在为客户提供专业、优质而全面的法律服务与支持。律所业务覆盖广泛,在刑事、知识产权、劳动关系、建筑工程、公司法务、合同交易、婚姻继承等诉讼领域与非诉法律服务等领域积累了丰富的执业经验。 

吴鹏展(左)、卓莹(中)、邵永劼(右)律师团队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深夜十点,国旅大厦十一楼的一间办公室内还亮着灯。

律师卓莹正在扮演一名法官,而她的另外两个律师搭档邵永劼、吴鹏展,则分别扮演原、被告律师。短短一小时内,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仿佛随时要进入到一场白热化的“战争”之中。事实上,三人正在试图通过模拟庭审现场,找出所有可能会发生在法庭上的辨论漏洞,以赢得一场诉讼中最大的胜算。

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瀚元律师事务所的吴鹏展告诉周到君。曾有无数个加班的夜晚,他们三人在这间办公室以同样的方式度过。

卓莹正在工作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2015年11月,从公检体制“跳脱”出来的邵永劼、吴鹏展和卓莹,正式以律师的身份组成了瀚元律师事务所旗下的邵永劼、吴鹏展、卓莹工作团队,主攻刑事、知识产权、民商事等多个领域的案件。短短三年以内,通过合理的专业分工和紧密的团队合作,团队经手的案件均获得业界与委托人的双重认可。


热爱:半路“出家”只为“律师梦”

十年前,当卓莹还在新疆石河子法院当法官时,庭下时常会有“男粉丝”到场旁听。

果断又干练的判案风格,让这位女性法官看起来不显娇弱,反倒有一种“威严”,而这种“威严感”则来源她对法律专业性的加持。职场魅力让卓莹不仅获得了同事的认可,也收获一小批属地化的“粉丝”。在旁人看来,她即将迎来一个大好前途。因此,当卓莹提出离职想成为一名职业律师时,曾让周围人“大跌眼镜”。

同样令人“大跌眼镜”的人,还有律师吴鹏展。法学高材生,毕业后,听从家中意见成为了一名法官。体制内生活稳定,法官的职业身份受尊重程度高,人生看似走在了一条康庄大道上。但架不住内心一直有个“律师梦”,不顾家人反对,吴鹏展又折腾起司考来,与卓莹一样“半路出家”,打破原本驾轻就熟的生活,转身成为一名职业律师。

团队中的最后一位搭档邵永劼倒不是“法官”出身,而是一名人民警察,但同样不惧于承担“改变”后这一份未知的“风险”。在吴鹏展他俩看来,这样的经历与想法,也算是 “一路人”了。三人凑一块,前半段职业生涯差不多干完了“公检法”一条龙的工作。

所以,当他们最初相遇时,相同的经历让三人一下打开了话匣子。熟识后,他们发现彼此价值观与职业理念相同,于是,迅速地走到了一起。不久后,三人正式组建为瀚元律师事务所下的一个工作团队,在未来的律师生涯中“共进退”。

吴鹏展律师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专业:当事人利益最大化

由于三人都曾经在“公检法”一线工作多年,接触过大量案件。因此,相比起一般初入行业的“新手律师”而言,“法官视角”恰恰成为了三人的最大优势之一。

吴鹏展告诉周到君:“一般律师,都会站在委托人的角度考虑案件。而我们,除了站在律师视角看问题,还会站在法官的视角去考量一件诉讼案。”这种视角带来的最直接优势,在于三人对案件胜诉率的的判断准确度相对更高。

吴鹏展举了个例子,在听完当事人的案件陈述与相关证据后,他们往往会综合考量法官的判断,告诉当事人一个胜诉率。事后验证,最终结果和预判结果相差无几,而且屡试不爽。

除了多维度视角以外,专业性是衡量一名律师是否专业性的最直接体现。2016年初,一名因为涉嫌“职务侵占”的张姓委托人找到了团队。张某表示,由于股权纠纷,自己被公司董事会的成员要求赔偿800余万元。不久后,一名公安民警便找上门来,自己被带到警局进行讯问和做笔录。前前后后,张某共进行了三次传讯。更离奇的是,涉案总金额也步步飙升,“办案民警”放话至少要赔偿1300余万元。

在被第三次扣压后,张某终于忍无可忍,六神无主地找到了团队。面对惊慌失措的委托人,三人安抚当事人情绪后,并没有直接从案件入手,而是问张某几个细节:当时,笔录是如何做的?讯问方式怎样的?是否办理过取保审等相关手续?待张某说完后,卓莹验证了自己的判断:此案证据缺失,没有立案侦查。那么,事情要好办多了。

第四次被传讯时,卓莹陪着张某一同出现在了派出所。面对同一个办案民警,她亮出了自己的律师证,表达了对办案程序正当性的质疑。几番交涉后,初步与民警达口头承诺,由当事人与股东双方进行协商赔偿。同样,卓莹陪着张某一起到了谈判桌前。通过分析当时的赔偿依据、质疑办案程序、释明证据缺失。

最终,双方达成协议,张某无需承担任何责任与赔偿任何损失。

卓莹律师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信仰:追求法律的公平公正

由于共同的职业信仰与理念,三人走到了一起。因此,团队也不是什么案件都接。

曾经有一名的士司机找上门来,表示自己的妻子在骑电动车时被奔驰车撞伤,面部出现“永久性伤残”。由于早前卓莹接近过大量的刑事案件,当时,她认真查看司机妻子所指出的伤口时,心里打了个问号:如此浅显的伤口,是否确实构成永久性伤残。于是,卓莹又反复问了相关细节。原来,司机之前已经获得了两万元的赔偿,但看到奔驰车主如此爽快地赔付完金额后,想趁机多捞几笔。

当场,卓莹便拒绝了司机的诉讼要求。“我一直觉得,无论做人做事,都需要去倡导一个正确的社会价值观。”对此,邵永劼和吴鹏展也持有同样的观点,对于扭曲基本事实的案件,团队一般都会果断拒绝。

邵永劼一直认为,作为一名律师,应当用自己的专业性去维护社会的公正与稳定。他有一句金句“你请律师是为了不请律师”,意思是委托人找到律师成为法律顾问后,前期所做的大量准备,可以有效地避免后续的由非专业性带来的大量法律问题。

尽管从业多年,他们仍对法律怀有一种神圣感。曾有委托人担心法官是否会容易受到私人关系的影响,法律会不会有所偏颇,希望开审前“有所表示”。对此,卓莹笑称:“其实,我们自己做过法官,很明白大部分法官平时的工作状态。如果不是极复杂的案件,我相信多数法官还是尽他们的所学,去做公平公正的判决。”

邵永劼律师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情怀:享受职业尊严与认可

对于三人来说,与“法律”打交道的日子,将近十年。无论是早前的法官、警察经历,还是成为一名律师之后的职业生涯,法律几乎填充了人生大部分的苦与乐。而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们对法律的热爱有增无减。

在采访过程中,只有在聊起法律案例及细节时,三人的脸上才会出现“亢奋”的神情。也只有在聊案件时,三人才会急红脸。其实,在团队中,三人的关系一直很要好。“我们私底下在一起的状态,像初中同学一样,就是那种没踏进社会前很纯粹、美好的朋友关系。”卓莹回忆起三人相处的点滴时,用了这样一个比喻。

自认识以来,吴鹏展记得三人唯一吵架的时刻就是在讨论案件的时候。“对一个案子,大家有不同的看法。有时候人已经很累,但精神上还很亢奋。”邵永劼谈起那些加班的日子,感叹道。

相比起以前的日子,事实上,律师所需要承受的职业压力更重。除了工作量的大幅度增加以外,打完一场完整的官司,往往需要跨越一段时间,少则几周,多则几年。由于代入感太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容易造成精神紧绷。吴鹏展常常有意无意地想起案件,甚至有时还会在深夜失眠。

不过,这也恰恰容易与委托人建立更深厚的信任感。当长达好几年的官司结束时,律师与委托人往往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逢年过节的时候,团队还能不时收到曾经的委托人送来的节日问候或家乡特产。不久前,卓莹就曾收到委托人亲手做的手工饼干,她觉得心里很暖:“这样的一份心意,代表了客户对我的信任与认可。”

职业所带来的成就感,委托人的认可和信任感,让三人感受到自己在这份工作中所体现出的人生价值。更重要的是成员们都认为,自己在工作中度过的每一天,都是有意义的一天。“能用自己学到的专业知识,去服务社会,证明自我价值,是一件幸福的事。”邵永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