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任天堂结盟的丁磊,又一次与23年前的老网友马化腾拼起了刺刀

1995年4月,不到24岁的丁磊坐火车去深圳,看望自己的同龄网友马化腾。

那个时候,他不会想到,自己将和马化腾一前一后靠着互联网成为“首富”。他更不会猜到,在自己的启发下走上同一条道路的马化腾,在很长的时间里,成为了和他相爱相杀的强劲对手。

初次见面后的23年整,2018年4月,当丁磊得知马化腾的腾讯联手杰威尔,暂停与网易云音乐的转授权合作洽谈时,当他被马化腾和PUBG Gorp.的诉讼逼得太紧,今天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想和任天堂结盟时,他或许会想起,1995年,默默无闻的他和马化腾喝酒谈天的那个春天。

24岁,缘起惠多网

少年时代的丁磊,成绩平平,没有给老师和同学留下过太深的印象。高于重点线1分考入电子科技大学,丁磊也没有在自己的专业——微波通讯上拿到特别好的成绩。他感兴趣的是计算机,为此他辅修了大量课程,阅读了无数资料,甚至为了去计算机系旁听而逃掉自己的专业课。

丁磊毕业,被分配到宁波电信局。本来工资和待遇都不错,可是看到邓小平南巡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影响在珠三角初现成效,他那颗闯荡心又开始扑扑直跳。

在体制内待了两年,1995年春天,丁磊辞职南下,打算靠自己的技术闯出一番事业。在找工作之前,他先见了一圈网友。

这一次,丁磊坐火车去深圳要见的网友马化腾只比他小28天,两人都是1971年10月出生,1989年读大学,1993年毕业。

马化腾也喜欢捣腾技术。他从小就热爱天文学,在深圳中学读书那会儿,他把自己拍的哈雷彗星照片和观测报告寄到北京,拿到了观测比赛的三等奖和40元奖金。深圳大学没有天文系,比重点线高出100多分的马化腾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计算机专业。

在全班36名学生中,他的入学成绩排在第三,仅次于一个保送生,以及自己的中学和大学同学张志东。这位多年同窗,几年之后接到了马化腾的第一个创业邀约,并靠着自己的技术做出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QQ。马化腾的QQ号是10001,张志东的QQ号是10002。

毕业后,张志东去华南理工读硕士,马化腾去了做寻呼台服务的润迅当软件工程师,一呆就是5年,直到门户自立。

在业余时间,马化腾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惠多网深圳站的站长。

惠多网是通过电话线路联结的BBS网络,1984年诞生于美国。1991年,网友Roy在北京架设惠多网长城站,惠多网也因此进入国内,成为初代极客们的探讨技术的聚集地。

1995年2月,在惠多网上玩了近半年的马化腾在家里拉了4条线,配了8台电脑,开设惠多网深圳站,取名“Ponysoft"。“Pony"是马化腾的英文名,后来腾讯的同事也一直这么叫他。

当时,国内的站点不到10个,活跃用户仅在100人左右。在马化腾之后,更多网友开始资深网友开始假设惠多网站点,其中就有求伯君和雷军。这两个人当时已经是IT界名人,两人都在金山,一个是在1989年就成功开发出WPS的“中国第一程序员”,一个在多年以后也建立了自己的小米帝国。

丁磊就是在慧多网上认识马化腾的。

很多年以后,当马化腾回忆起丁磊时,他说,“当年一起喝啤酒的时候,我们只是打工仔而已,都还不知道未来。丁磊后来的成功为我带来了启发,只要去做,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创业起步,昔日网友挥手告别

见完马化腾,丁磊先是进了一家美国软件公司当技术支持工程师,然后跳槽去了互联网服务公司(ISP)飞捷。在那里,丁磊用火鸟系统架了个BBS,从此告别惠多网,告别马化腾。这个BBS里的网友,就有未来的微信之父张小龙和网易游戏的先驱之一Fishman。

1996年,听闻免费电子邮件Hotmail被微软以4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丁磊又有点坐不住了。第二年,他拿出自己写的软件攒下的50万元积蓄,离开飞捷,成立了“网易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

创业的过程虽然艰辛,好在结果喜人。不久,丁磊开发出了第一款中文免费电子邮箱系统,以119万元的价格卖给了广州电信旗下的飞华网,又以每套1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各地电信部门。

挣到创业第一桶金的丁磊没有止步,他卖了一段时间的软件,1998年带着网易转型,开始做门户网站。也是那个时候,张朝阳依照Yahoo的模式创办了搜狐公司,王志东也做了新浪网。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新浪、网易和搜狐都把持着国内门户“三巨头”的地位。

丁磊的成功点燃了马化腾的创业梦。马化腾找到张志东,讲了自己的创业想法。张志东被说动了,两人又一起去游说昔日同窗和校友。就这样,1998年,“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在深圳一个科技园里成立了。

随后的20年时光里,丁磊和马化腾渐行渐远,网易和腾讯在一路坎坷中发展壮大,然后兵刃相见。

在通信、门户和邮箱的敌对阵营中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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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磊和马化腾最早的一次大型正面冲突,是在QQ不到4岁那年,丁磊做出来了对标通讯软件网易泡泡。

这是马化腾和腾讯最为艰难的一段时间。在那之前,马化腾还找过丁磊想卖掉QQ,无果,丁磊当时给的答复是QQ技术含量太低,一个月就可以做出来。

刚开始创业的时候,马化腾做的其实是寻呼机服务,没想到手机马上崛起,腾讯业务一天不如一天。情急之下,马化腾才调转枪头,开始做即时通讯工具。

1999年2月,QQ的第一个版本——OICQ 99 beta build 0210出世。几经改版后的QQ很快迎来了爆发增长期,到2001年5月,QQ已经有了1亿用户。

虽然流量够多,马化腾一直没有找到健康的盈利模式。当时,QQ的大部分收入都依靠中国移动的“移动梦网”项目。他试过广告、会员和企业服务,效果都不理想。

数量剧增的新用户给服务器带来的压力太大,从2001年年初开始,马化腾决定限制放号量,并有了收取费用的动作。2002年3月,“QQ行靓号地带”业务推出,公开出售靓号和生日号码的使用权。9月,免费号码基本停止发放。

收费服务激怒了QQ用户,门户“三巨头”和其他竞争对手们趁机“围攻光明顶”,一个个开始推出自己的免费聊天软件,给QQ带来了重创。这其中,就有丁磊在2002年11月推出的网易泡泡。泡泡与QQ的相似度极高,基本上,QQ有的功能泡泡都有,群聊、表情、截图和语音引擎一个不落。

QQ收费,泡泡却大行免费之道。即便后来马化腾见势头不对,在2003年6月刹车,重新开放QQ免费注册,还是没能挡住泡泡的注册用户数蹭蹭上涨。

2004年,泡泡用户注册数达到1500万,成了市占率仅次于QQ的第二大国产即使通讯工具。

在丁磊为自家泡泡站台的时候,马化腾在QQ反击之余,也回赠了老朋友两件“礼物”——对标的门户网站QQ.com和QQ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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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QQ.com诞生前,腾讯有个PV70W+的社区网站www.tencent.com,既当客服,也供QQ用户交流。等到从美国人手中买到了www.QQ.com的域名,马化腾成立了网站部,在2003年底推出了自己的门户腾讯网,找了在网易当过内容总监的孙忠怀当总编辑。

初生的腾讯网毫无特点,一直到2004年雅典奥运会期间,QQ客户端对它开放入口,做了个显示奥运会金牌信息的小弹窗,腾讯网才从QQ的巨大流量中焕发生机。

奥运会结束不久,腾讯网蹿到了继新浪、搜狐和网易之后第四的位置,门户网站“三巨头”由此升级为“四巨头”。

QQ邮箱推出的时间其实比腾讯网要更早一点,但因为做的一般,在QQ庞大的用户群体中使用率也不过1%。

2005年,QQ与MSN打得火热。前者虽有流量,可一直摆脱不了闲聊和搭讪的标签,很难进入商务化的场合,微软MSN也因此找到了突破口,来势汹汹。为了提升自己的商务气质,马化腾决定把邮箱的短板补上,同时狙击微软MSN的Hotmail。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Hotmail的敌人是谁?

于是,张小龙和他的Foxmail进入了马化腾的视线。2005年2月,腾讯正式收购Foxmail。从此,马化腾麾下又多了一员日后将军功累累的猛将。

张小龙接手QQ邮箱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烂摊子”。等到了2007年,QQ邮箱才开始加足马力,跻进搜狐邮箱和Gmail所在的第二梯队。排在前面的,是雅虎、网易和新浪。

此后几年,雅虎节节败退,不得不在2013年关闭邮箱服务。QQ邮箱却在张小龙的手下羽翼渐丰,呈现出与网易分庭抗礼之势。激烈竞争之下,两家走上了分分合合的道路,隔一段时间就会爆出某一方关闭代收邮件服务的新闻,一如现在的网易云音乐和QQ音乐。

2009年,丁磊在接受采访时曾经表示,很羡慕马化腾拥有QQ这个平台,但老朋友并不愿意把他的QQ和网易泡泡进行互联。

博弈过程没有影响两家共同发展壮大,到了2015年年初,网易和QQ邮箱都有了7亿多用户,共占市场份额的70%,把新浪、搜狐远远甩在了后面。

回顾这段历史,已经被称作“微信之父”的张小龙在2016年腾讯WXG微信事业群的管理团队领导大会上,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想我们在做邮箱的时候,其实一直有一个很强大的竞争对手在前面——网易邮箱,我们要不断追赶它。

QQ和门户、邮箱的时代过去,网易和腾讯的战火延伸到了游戏和音乐的领域,直到今天,愈烧愈烈。

在游戏和音乐的战场上拼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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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1月,丁磊办公室的门被Fishman敲响。

不久前,丁磊见过这个游戏天才,还看了他和好友做出来的游戏《天下》的演示。彼时,为了给这款中国第一个图形MUD网游找到投资,Fishman已经找过了联众和新浪,但都没有谈成。听说丁磊也想做游戏,Fishman抱着尝试的心态和丁磊聊了一下。虽然丁磊颇有兴趣,但具体投资多少,当时也没给明确的答复。

这一天,Fishman没有白来,网易决定,100%收购Fishman的天夏公司和《天下》,进军游戏市场。

2001年12月,有了天夏班底的网易推出了第一款网络《大话西游Online》。次年6月,《大话西游2》也如约而至。

丁磊在游戏上的成功再一次触动了马化腾。再加上QQ用户偏年轻,马化腾觉得腾讯有做网游的基因。与丁磊自己研发不同,马化腾选择了代理当时最为先进的韩国3D游戏《凯旋》,更快进入市场。

结果不如人意。游戏汉化过于复杂,原定2003年5月的内测不得不被推迟。等到8月公测发布,服务器却垮掉了。游戏出师不利,网友一阵吐槽,还引来了盛大等游戏公司的“暗讽”。

马化腾做游戏的决心也没有动摇,他整合《凯旋》游戏组和做QQ棋牌等休闲游戏的人员,组建了腾讯互动娱乐事业部,名字就来源于网易做游戏的互动娱乐部。

主管腾讯互动娱乐事业部的任宇昕选择从棋牌等小型休闲游戏开始“模仿”,对标的是当时占据棋牌游戏市场80%、注册用户超过2亿的联众。

与联众相似度极高的QQ游戏凭借入口优势,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游戏玩家。一年以后,QQ游戏已经与联众旗鼓相当,等到了2006年,后者基本上已经失去了市场话语权。

初尝甜头,腾讯动起了国外热门游戏的心思。2005年1月,腾讯推出了与盛大代理的韩国公司NEXON《泡泡堂》相似度极高的《QQ堂》,引爆市场热度。2006年下半年,NEXON以侵权为由,列举各种证据,把腾讯告上了法庭。

这是中国网游产业第一桩跨国著作权侵权案的官司,马化腾等一众高管也不知道结果到底会怎么样。直到2007年3月,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驳回了NEXON的所有诉讼申请,悬了半年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那个时候,盛大是游戏行业当之无愧的老大。以2007Q4为例,各家网游营收如下:

盛大:6.026亿元;

网易:5.07亿元;

巨人:4.348亿元;

九城:3.875亿元;

腾讯:2.817亿元;

马化腾当然不会满足于这点市场份额,再加上刚赢了官司,无论是在“模仿”还是引进上,腾讯的速度都越来越快。

2008年,腾讯从韩国引进了《地下城与勇士》、《穿越火线》,同时也研发了《QQ炫舞》、《QQ飞车》——与《劲舞团》、《跑跑卡丁车》极为相似的两款游戏。

年底,腾讯游戏营收达到了8.025亿元,同比增长200%。

到了2009年,文化部发布的《09年中国网游市场白皮书》里,腾讯一跃超过盛大,坐上了国内网游行业的头把交椅。第二、三是盛大和网易,头部三家占据了52.9%的市场份额。

另一边,游戏在丁磊的带领下也如日中天,不仅有《天下》、《大话西游》、《梦幻西游》等一众IP,还从九城手里拿走了暴雪《魔兽世界》的代理权。

“借鉴”的路子,网易也跟上了腾讯。不少玩家都指出,《网易农场》、《千岛物语》《方块西游》,都有其他游戏的影子。

2010年,网易份额超过盛大,紧随腾讯。自此,两家开始了统领国内游戏市场,丁磊和马化腾之间的战斗也开始进入白热化的状态,一直到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手游的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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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引爆手游市场的《阴阳师》,是网易的。2017年,腾讯的《王者荣耀》把《阴阳师》踢下神坛,久久盘踞各大榜首,至今生机勃勃。

两家竞争越来越激烈,到了2018年,新的手游爆款“吃鸡”终于让丁磊和马化腾这对老友积下新怨,腾讯游戏和网易游戏首次对簿公堂。

当然,出面的不是马化腾,他的腾讯站在原告PUBG Gorp.的后面,就像当年自己把告上法庭的韩国公司NEXON和盛大做的一样。

4月5日,《绝地求生》的开发商PUBG Gorp.在北加利福尼亚州的美国地方法院对网易提起诉讼,指控该公司的两款“吃鸡”游戏《荒野行动》和《终结者2》违反了PUBG持有的版权和商标,要求网易停止侵权行为,在全球范围内下架这两款游戏。

腾讯在代理全球大火的《绝地求生》并开发授权手游的时候,网易抢先发布同类型的《荒野行动》,在空档期收割了不少流量。从PUBG Gorp.递交的115页的起诉状就可以看出来,马化腾和PUBG Gorp.对这场战役准备已久。

作为“回礼”,丁磊仅在1天之后,就以不正当竞争为由,将腾讯告上法庭,原因是腾讯以内容不符合规范为由,在旗下控制的斗鱼和虎牙直播平台内禁播网易的《第五人格》。

4月11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丁磊说,他想以投资的方式和任天堂结盟。他说这句话,或许是想对马化腾和PUBG Gorp.来一次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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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四月,把腾讯和网易一起送上头条的不仅是游戏,还有音乐。

事实上,在音乐这块,丁磊和马化腾已经掐了好几年的架。

凭借着个性化推荐、用户评论、UGC歌单等操作,网易云音乐虽比QQ音乐晚到8年,但2013年4月上线一年多后,在2014年8月的用户数就已经突破了4000万。

那段时间,国内的版权意识正在越来越强,音乐市场早已不是马化腾刚开始做QQ音乐时的那块荒蛮之地。眼看着丁磊来势汹汹,14年年底,腾讯把网易云告上法庭,称对方对包括《时间都去哪儿了》等在内的 623 首网络音乐侵权。

法院判定网易云侵权,勒令其删除相关内容。

随后,网易云迅速反诉 ,称QQ音乐侵权使用网易云旗下的 192 首网络音乐。

法院判定QQ音乐侵权,勒令其删除相关内容。

从那以后,网易和腾讯就因为版权和微信分享链接的问题争个没完,不是闹去法庭,就是文采飞扬的通知和公关稿漫天飞。

2016年7月,马化腾收购海洋音乐,后者的版权合作覆盖了国内90%的唱片公司及个人,拥有的独家录音版权音乐作品超过200万首,词曲版权量累计超过1630万首。

海量版权成了腾讯的护城河,再加上微信的分享接口,网易云音乐处在及其被动的位置。直到今年2月,在国家版权局推动下,腾讯音乐与网易云音乐达成版权合作达到各自独家音乐作品数量的99%以上。

本以为两家争斗自此可以偃旗息鼓,没想到网易又给自己找了麻烦。周杰伦歌曲版权就要到期,网易来了一拨最后冲刺,400元打包售卖周杰伦200首精选歌曲。结果,3月31日24时版权失效后的7小时内,合集还在售卖,期间销售额超过了20万元。

重大失误引起用户不满、网友批判不说,也落下口实,给了腾讯以“未经授权恶意侵权”与“超范围违约使用”联合杰威尔暂停与网易云音乐的转授权合作洽谈的理由。

同时,腾讯把旧账也翻了出来,指出网易云音乐未经授权侵权、超出授权范围使用等行为涉及李宇春工作室、TFBOYS、英皇、YG等多家唱片公司与吴亦凡、毛不易等多个音乐人,并开始走法务诉讼。

在腾讯的“围剿”下,网易的这个4月,是要过不好了。

腾讯和网易在多个领域势如水火的情形,大概是1995年一起喝啤酒的这对惺惺相惜的同龄网友没有想到过的。马化腾和丁磊,初见时都是憧憬未来满怀斗志的热血青年,随后沿着各自的轨迹,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丁磊越来越热爱生活,做起了情怀音乐,养起了猪,挑选起了大牌代工厂做严选。马化腾构建的,则是庞大的互联网生态帝国。也许,当马化腾年幼时第一次从专业级望远镜里看向天空时,就注定了,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与眼里装着美好生活的丁磊,必将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