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9.1分日剧《坡道上的家》让女性恐婚恐育?原著作者在上海书展上这么说~

年初有一部日剧获得了热议,更因为真实的残忍在豆瓣上得到了9.1的高分。

有人说《坡道上的家》是反婚反育教育片,有人说它像恐怖片,还有更多人产生了这样的困惑:女性困境究竟有解吗?

■《坡道上的家》剧照

在上海国际文学周的论坛上,该剧原著作者角田光代来到上海,与另一位女性作家张怡微展开对谈。选择在网红书店朵云书院开讲,有读者提前3个小时就来排队,最终容纳了150人左右入场。

■角田光代

如何破除“女性困境”?你心中要有个他人存在

自己带孩子的,约定轮流带娃却遭毁约的,选择丁克的……

不管怎么选,《坡道上的家》中的母亲和妻子都遭遇了无法克服的困境,这一点是男性观众也能完全感知到的。参加讲座的女性读者居多,但在提问环节中三个机会有两个由男性夺得,其中一位问道:“身为一个已婚男性也可以看到其中的压抑,这部剧的剧情仿佛把成年人所有找到的出路都堵死了。男性在女性困境这件事上,可以做些什么?”现场响起了掌声。

■读者提问

对谈者张怡微也提出一个很有趣的观察:“儒家对于人成长的定义——三十而立或者四十不惑,都是对男性的。女性只有一个成长关键期就是结婚。婚后漫长的生命要怎么度过,就不知道。有一个很重要的困境,就是她们讲话没有人听得懂。”

■张怡微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角田光代自承本意“并非为女性发声,而是想表现一种暧昧的状态。”她也去看剧了,看一集哭一集,甚至发出了这样的感想:“这是我写的吗?为什么会这么感人?好想帮帮她,但是没有答案。”

很难说一定能做到,但如果一定要提供一个解决方案,她的回答是:

你心中一定要有一个他人存在,你要站在对方的立场为别人考虑,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先想到自己,而是想到他人,多跟别人交流,共同寻找一个可以解决的方法。虽然这个过程很难,但是我觉得寻找的方法是必要的。

比起要传达自己想说什么,首先要想象对方是怎么样的心理。不是把自己放在最前面,而是是要站在对方的立场来考虑问题,这样可能沟通会比较顺畅。

这与她在作品中的思路一脉相承,诸如《坡道上的家》最后一集中的台词:“我觉得被告人需要的,是某个人温暖的目光,理解和共鸣。

以及让很多人感动的小说《我是纱有美》结尾:“我们今天能够毫不畏惧地走出家门,不是因为有了不会迷路的保证和不会遇到难事的确信,而是因为我们能够想到,我们出门后肯定会遇见什么精彩的事或人、碰到困难时肯定会有人来帮助自己。”

■角田光代在签售中

充满善意的态度,构成非常美好的世界。引用日本一个文艺记者的评价,“角田的小说好像都在谈祈祷”。

40岁已出版100多部作品,想做一位“匿名作家”

熟悉角田光代的人,对她印象最为深刻的可能是其立志之早和矢志不渝。

早在7岁就想成为一位作家,小时候曾经一天写了17篇文章。初高中时以上校刊为目标坚持写作,高中毕业后进入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学习写作小说的基础。

■人生第一篇作文《彩虹》

才40岁就出版100多部作品,代表作品为获得直木奖的《对岸的她》,以及改编成影视作品的《第八日的蝉》《纸之月》《坡道上的家》。电影《纸之月》在日本影响力很大,海报甚至被警察局贴在外面用于警告犯罪。作为日本当代最重要、最受欢迎的女作家之一,角田光代可以说实现了自己童年的梦想。

■《纸之月》海报

张怡微问持续性写作有没有觉得辛苦,角田光代回答说:“作为作家没有觉得痛苦,虽然辛苦,但是我很享受这个过程。”追逐梦想的美好,在她的身上闪闪发亮。在签售的过程中,有读者由衷地发出感慨:“老师好漂亮。”

■学生时代的角田光代

她不是文风非常强烈的作家,有读者想知道如何创作让读者不断翻下去、爱不释手的小说。她说自己想当一位“匿名作家”,通过故事而不是文风吸引读者读下去,并会一直改变方式,希望让读者盖起名字不知道作家是谁。比如说,在写儿童文学时换一个其他名字。

另外,她对自己笔下的人物有一种非常“放任”的态度。无论是良好的公民还是罪犯,都可以“自由地活在我的笔下,自由地生长”。同情也好,告诫也罢,其实都没有。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自己的人生,“我的小说并不是要劝善惩恶。”

很多读者从中获得了启发,但是毋庸置疑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泯灭的风格。比如说,我们从角田光代的小说中可以看到她对女性心理的描写,对细节非常犀利的观察,对现实方方面面的关照。

她说:“我自己是女性,也喜欢写女性”,因为“女性必须去思考、去抉择、不得不去接受的变化非常多。”对于一些社会问题,她在访谈中说道:“我还没有找到答案,但是我觉得去思考这件事情是必要的。”

如果你对人生同样充满着困惑,也许你可以读一读角田光代的书。

来源:周到上海       作者:毛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