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好我想不想回去。我说不好是想还是不想,还是无所谓。我说不好我是像那个孩子,还是像那个老人,还是像一个热恋中的情人。
很可能是这样:我同时是他们三个。
我来的时候是个孩子,他有那么多孩子气的念头所以才哭着喊着闹着要来,
他一来一见到这个世界便立刻成了不要命的情人,而对一个情人来说,不管多么漫长的时光也是稍纵即逝,
那时他便明白,每一步每一步,其实一步步都是走在回去的路上。当牵牛花初开的时节,葬礼的号角就已吹响。
包括名篇《我与地坛》在内,著名作家史铁生为读者留下诸多温暖而隽永的文字。
今年1月4日是史铁生69岁诞辰。昨天下午,“想念的季节——史铁生纪念朗诵会”在北京举行。
在漫长的轮椅生涯当中,史铁生以惊人的坚毅,超越了自己的平凡和苦恼,建立起了一座独一无二的文学丰碑。
他的文字当中,有一种令人心痛的温暖,让读者得以在瞬息当中触摸永恒,在艰难和痛苦中对生活报以宽厚地微笑。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艺学的博士、史铁生研究学者顾林,朗诵了史铁生思想随笔《复杂的必要》片段。
她同时也不无遗憾地指出,尤其是在普通读者当中,史铁生中后期写作的高度还没有获得充分认知。
我也发现,在我们身边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他们在想起史铁生的时候,他们想到的大多还是他早期的一些作品,那些小说和散文名篇,比如《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我与地坛》《秋天的怀念》《合欢树》这样非常动人的散文名篇。
但其实史铁生在中后期已经进入到一个哲理性和思想性的写作,他不仅是一个文学家,更一个非常杰出的思想者。他的思想的深度、精神的高度,在中国当代的文学家中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史铁生的生前好友、文化学者王克明,朗诵了《我的遥远的清平湾》代后记——《几回回梦里回延安》,通过史铁生热爱的陕北民歌,探究他超乎常人的乐观和大气。
在这篇文章中,史铁生写了自己对于“悲观”“乐观”的看法。
我不觉得一说苦难就是悲观。胆小的人走夜路,一般都喜欢唱高调。
我也不觉得编派几件走运的故事就是乐观。生活中没有那么多走运的事,企望以走运来维持乐观,终归会靠不住。不如用背运来锤炼自己的信心。
王克明认为,正是这种对命运、对际遇的深刻认识,史铁生才在轮椅上的困顿中,找到了写作这个影响更多人的道路。
我一直以为,在铁生厚重的理性探索的底部是清平湾,是民俗生活,陕北民歌给他的精神成长奠定了心理基础,所以,他那么喜欢陕北民歌。
人民文学出版社资深编辑杨柳,在长达30多年的编辑生涯里为读者奉献了不计其数的好书,尤其是史铁生的作品系列《我与地坛》等,同时也时“史铁生散文新编”《无病集》《有问集》《断想集》《去来集》的责编。
杨柳在发言中说:
《我与地坛》这些年来读者有千千万万,我想有几百万吧。一个作者的离去和千千万万的读者的增加,我觉得这给我的一个感受是一言难尽,想到了那个词,叫做“悲欣交集”。
来源:周到上海 作者:孙立梅